盛夏时节的宁夏农垦平吉堡农场,绿意盎然。张万林(化名)蹲在自家地头,玉米叶在田里翻着绿浪,指尖划过新苗的叶片,风一吹,整片地像一片绿海似地晃,沙沙的响声里全是丰收的盼头。可就在两个月前,这片希望的田野上还弥漫着焦虑和不安。
今年5月,张万林雇于某为自家近50亩玉米地喷施除草剂。于某按老规矩兑药、查喷头,完工时两人笑着约定秋收时喝庆功酒。
一周后,庆功酒成了泡影!原本的绿苗子一大半成了蔫头耷脑的病秧子,叶片焦枯,根须一拽就断。
张万林攥着一把枯苗,火急火燎地将于某喊到田埂上,只见两条界线比墨笔画得还清晰:第一罐药扫过的30亩苗都死了,后喷的叶子绿得发光。
“不是第一罐药浓度过高将苗‘烧死了’还能是啥?”张万林问道。于某满脸困惑,自己干这行七八年,从未出过岔子。
过了一会儿,农技员来看,也说“救不活,得重播”。于某蹲在地上直搓手,“苗毁了,我负责重种。”
整整两天,新种子总算播了下去。可张万林的心仍像压着块石头,晚了近一个月,肯定赶不上正常成熟期,减产损失怎么办?他掐着指头粗略一算,30亩玉米净收入约7万元,按照减产一半,再加上种子、化肥的成本,他要于某赔4万元。
“4万元?我重播已经花了3000元,实在拿不出这么多啊。”于某焦急地反驳。就这样,一个说“毁了苗就得赔”,一个喊“赔偿得有谱”。两人从5月吵到7月,眼瞅着事情就要闹到法院。
银川市西夏区宁华路街道平吉堡社区调解员方媛在开展矛盾纠纷排查时了解到这件事情,立即去了张万林的地头,又绕到于某家,将两人拉到田里。“都是一个场部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真要闹到法院,值当吗?”方媛一句话问得两人都不吱声。
“咱这儿霜降晚,晚播25天的玉米,亩产顶多减两成,按今年市场价算,损失差不多一万二,账得按实在的算。”她说的是提前请教过农业专家的数据,转头拍拍张万林的胳膊说,4万元确实高了,但喷药没把好关,责任于某赖不掉,多担点也应该。
此后,又经过三轮“背对背”调解,因这事憋了一个多月火的两人,被方媛这么一捋,心里的疙瘩渐渐松了。最终,于某除了已支付的3000元重播费,又赔偿张万林8000元。
“调解就像配药,浓度得刚好,既解了矛盾,又不伤和气。”方媛说。(记者 陈思 实习生 冯世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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